上清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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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离婚狂想曲(中下)(史密斯双特工杀手AU)

在阿云嘎和郑云龙结婚的第四年里,他们觉得对方出轨了,因此准备离婚,但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嘎龙,双特工杀手AU,欧洲背景,沙雕文。

 

7.6k一发长更~

前文:

(上)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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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上清破云

本章有一句话涉及互攻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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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众人看着阿云嘎一阵风似得跑出了餐厅。

 

“也不知道嘎子哥怎么了?黄子,阿黄,黄子弘凡!喂!”方书剑拍黄子弘凡的肩膀。

 

“啊?”黄子弘凡突然回过神一般弹跳了两米远。

 

方书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嘛?你最近怎么都怪怪的啊?”

 

黄子弘凡突然扑过来抱住了方书剑:“方方,我的好兄弟,好哥们,我要是哪天突然出意外,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存折和零花钱都塞在烟囱里啊啊啊。”

 

“你圣诞老人吗……你咋了呀?”

 

黄子弘凡表情深沉又悲痛:“我……”

 

**

 

事情倒回到几个月前,黄子弘凡被塞在桌子下那会儿——这么说可能不够详细,是刚来得及打开阿云嘎手腕上的手铐、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自己那头、就被对方恩将仇报一脚踹到桌子底下被迫挑战人体瑜伽的黄子弘凡被塞在桌子下那会儿。

 

阿云嘎的声音听起来基本上是此生最紧张磕巴的状态,汉语机能急剧下降,磕磕绊绊地和自家丈夫对着话。

 

而郑云龙的声音显得不急不慢,缓慢、优雅,像悠然的大提琴低音。

 

他们大概你来我往地调了三分钟情。郑云龙给了阿云嘎一个轻飘飘的吻,阿云嘎还了他一个热辣百倍的,带着人往书柜上按。

 

黄子弘凡发誓不是他偷窥,只是郑云龙被抵在柜子边沿,以他的视野刚好能再桌子缝里看到音乐剧男青年的皮鞋后跟,雕着细致而低调的花纹,再往上是暗色西裤的边沿,能看得到一小节若隐若现的白皙脚踝和外踝骨头。

 

正在黄子弘凡在心中呐喊我的妈呀这要十九禁了,他才只有十八岁啊他不该承受这个!的时候,郑云龙开口了,说他饿了。

 

“啊?”内蒙杀手蒙里蒙圈,“你刚刚不是说没想吃什么吗?”

 

“我现在饿了。你去给我下碗面条吧,多加点辣。”

 

“好,我们一起去吧。”

 

“嗯?不用了吧,我在这里等你就行。”郑云龙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悲惨世界》,笑得柔柔软软,“我这个星期的读书会笔记还没有做呢,你要害我被贴在社区的小组作业道德谴责公告栏里吗?”

 

似乎是看阿云嘎半天没动,郑云龙笑了起来,“怎么,你准备在办公室里给我做饭麽?”

 

黄子弘凡在内心惨叫:嘎子哥你别走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他就听到阿云嘎说:“那我去了噢,我很快回来,你等我。”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黄子弘凡看着那双暗纹软皮鞋离自己越来越近,《悲惨世界》咣当厚厚一本砸在桌子上,震得桌子底下的黄子弘凡都能感受到知识的力量。

 

黄子弘凡想:还隔着个柜子门呢,说不定郑云龙真的就是来做个笔记的他不会突然出柜的——然后他就感觉到对方打开了柜子门。

 

读书笔记上现在就有了第一条简介说明:《悲惨世界》,主演者黄子弘凡。

 

柜子里特别闷热,黄子弘凡一身汗透,脸色熏红,衣衫凌乱(跑了三条街),姿势扭曲,长腿大张,手腕上还挂着个没解开的、亮晶晶的手铐。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胶着死寂。

 

很棒,郑云龙想,他的丈夫办公室书桌柜子里藏了个sm后现代艺术达人,他的腰都没法做到这么折叠。

 

突然被迫出柜的瑜伽达人黄子弘凡:“……Hi。”

 

郑云龙:“……”

 

黄子:“大龙哥,你听我解——”

 

柜子门又在他面前咣当一声合上了,力道之大差点夹到他的鼻子。

 

重回柜中的黄子:“……释。”

 

黄子弘凡感觉不太好,内蒙人一向把他的音乐剧爱人捧上神坛护得仔仔细细不留一点空隙,他和郑云龙接触不多不少,但也能看出对方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怎么样,而且奇怪的是,在和郑云龙对视的一瞬间他感觉汗毛倒竖,这不应该——在他的印象中,郑云龙是个有些冷漠但温和、小饼干烤得很不错(好吃)的一个普通人,普通人不应该让一个特工汗毛倒竖,他甚至一瞬间怀疑郑云龙要做掉他了。

 

还没等他琢磨出这有什么不对,柜门又拉开了一条缝。

 

郑云龙点了根烟,一根手指按在柜子边缘上,似乎用上了此生最大的耐性: “你说。”

 

咦这会儿看起来又像个正常人了,而黄子用了此生最大的努力运转自己的大脑:“我……其实,是这样的,我和嘎子哥,我们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爱好,我们喜欢每周三一起偷偷在办公室里练瑜伽……”

 

柜门又咣当一声关上了,这次黄子弘凡身手敏捷地没有被夹到手指。

 

反复出柜的黄子弘凡试图趴在柜门上补充解释:“你知道这种玩意儿分很多种,经常有小道具什么的,球瑜伽、阴瑜伽、还有吊在半空中的舞蹈瑜伽什么的,我们这次的课就、就是手铐瑜伽,假的手铐,一挣就开的!!呃对了不止我俩,晰哥光哥方方深深也一起练,只是他们几个今天有事没有来,你不信可以打电话给他们,我们还一起报了个班,真的,你要是不信下次可以来参观我们上课!!”

 

郑云龙的声音隔着柜子悠悠然传来:“是吗。”

 

“是是是是是是。”黄子弘凡点头如卡带,“嘎子哥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不想你知道我们在偷偷练习……”

 

“大龙,出来吃面啦。”阿云嘎在外面无知无觉地喊道。

 

“你们吃,你们吃,我先回去了——”黄子弘凡试图推开柜门,他推了推,又推了推,没推开,显然被人死死按着。

 

而双手合十坐在靠椅上,正一脚踩在柜门上的音乐剧青年的声音轻飘飘地晃了进来:“他不是不想让我知道吗?那就要麻烦你继续保持住这个秘密了。”

 

黄子弘凡:“……”这是威胁吧,这是个威胁吧?

 

***

 

“事情就是这样,为了维护我们组织的秘密……”黄子弘凡欲哭无泪,举起了手机亚马逊界面,“晰哥方方光哥深深,你们能不能,和我一起穿瑜伽套装一起跳个体操啊,我答应了明天给龙哥发视频。”

 

众人:“不能。”

 

周深:“诶,我觉得这个短裤不错啊,衬得人腿长还性感。”

 

其余的人:“?”

 

***

 

郑云龙收到了一只如约而至的视频,王晰、方书剑、洪之光、周深、黄子弘凡穿着紧身瑜伽服跳了一整场热辣减肥体操。

 

洪之光倾情领舞,黄子弘凡激情殿后,后面跟着蹦的开开心心的周深方书剑和分配到粉色性感打底露腰短T一脸生无可恋的王老舞。

 

不得不说耶鲁体校人才做什么都优秀,跳的还挺性感,没有人看着他会不说一声Nice ass。

 

“Nice ass。”郑云龙点评道,然后抖了抖小鱼干的袋子说,“我应该把黄子那个小子的脑袋给拧下来当足球踢。”

 

“喵~”猫看着他,仿佛完全不明白对方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可是嘎子会生气。”郑云龙说了一个没带什么语气的陈述句,他蹲了下来,和社区门口的胖橘猫大眼瞪小眼,他有时会给这家伙喂喂食,还给它取了个名叫胖子,但他们并非饲主与饲养关系,郑云龙不建立这种关系。

 

郑云龙漫长的人生中几乎从不建立关系,除了和阿云嘎。

 

只是如果说知道他秘密最多最需要杀人灭口的对象,除了阿云嘎,应该就是这只橘猫了。

 

“Biang的,阿云嘎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朋友。”郑云龙又说,这群朋友为了掩护他疑似出轨的事件不惜跳女团辣舞。

 

胖子低头吃小鱼干。

 

他的内蒙丈夫大概是他人生中见过的最讨人喜欢的男人,他对所有人好,他就是一个充满爱的内蒙青年,而他爱他的每一个朋友,如果郑云龙悄无声息地把黄子弘凡做掉——黄子弘凡夸过他做的小饼干好吃,这点稍微令他犹豫了0.01秒。但主要原因是,阿云嘎大概会难过上整整一年,而他虽然怒火滔天迫切想要掐死对方但也见不得这个。

 

他最多只会把他揍个半死,堪堪将死,然后——然后。

 

然后呢?

 

郑云龙喂完了猫,缓慢地在社区街道上走着,暗红色的丝带扎起了微卷的发尾,他显得高挑、精致而冷漠,与世界格格不入,像巴黎圣母院大教堂的雕塑,你会夸一夸它的圣洁美丽,但不会想要与他一路同行。

 

猫吃饱了,跟着他走到门口,晃晃悠悠地走了,他独自一人打开房间门。

 

阿云嘎今天还是没有回家,阿云嘎最近经常不在家。

 

郑云龙随手解下了发绳换上了阿云嘎买的拖鞋,阿云嘎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终于教会了郑云龙不要在冬季光着脚踩在瓷砖地板上,他对他好像永远有着无限的耐心,在他眼里郑云龙时常像是只有十岁,需要他手把手地拎着后脖颈细心呵护与教导,事实上郑云龙十六岁就会扛着枪到处跑了,在杀人这件事上他简直是个天才,可是总有人把杀手先生当成奶猫宝宝,教育他不要不穿鞋子袜子就踩在没有地毯的地板上乱跑。

 

“寒从腿入,大龙。”内蒙男人有时候会说一些奇怪的、老土的又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上一辈俗语,温柔中带着一点无奈的严厉,“我可不想以后要给你推轮椅。”

 

“老子才不需要你给我推轮椅。”郑云龙记得自己那会儿说。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了拖鞋,开始收拾成山的衣服,乖乖地把它们区分颜色塞进洗衣机里,他好像一下从冷冰冰的巴黎圣母院走了出来,变得世俗而烟火气。

 

然后音乐剧青年就发现了一个麻烦,他并不会用这个该死的洗衣机——他为了哄他的丈夫开心,花了整整一个月薪水买了个超级豪华的高科技洗衣机,面板上有至少二十个按钮,阿云嘎看到的时候头上都开出了粉红色小花。

 

郑云龙不喜欢这些,过去他的衣服一向随意混洗,穿坏了就丢,他对这些劳什子高科技家用电器毫无兴趣,但居家达人阿云嘎喜欢,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你会为了自己的恋人去爱那些你根本搞不懂但对方爱的傻逼玩意儿。

 

可是这个傻逼玩意儿到底怎么用,洗衣机难道不是只需要有开始和终止两个按钮就足够了吗?郑云龙皱起了眉头,随意按了一个按钮,洗衣机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高个青年瞬间警惕地退后了两步。

 

然后它就开始试图排水。

 

郑云龙连按了十个按钮才让它停下来。

 

他他妈本来应该会用这个的,他是个天才孤胆杀手,但阿云嘎不给他机会,阿云嘎宠爱他,把他哄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像个患了嘎系依赖综合征的傻子,离了他就没有办法,连个洗衣机都不会用,然后他他妈的就去和别的小年轻人练爱的瑜伽了。

 

“艹。”郑云龙说,狠狠踹了一脚洗衣机的钢钛合金外壳。

 

接着抱着脚趾蹲在地上无声嚎叫了十秒。

 

**

 

郑云龙面无表情地把没有甩干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拎出来,给阿云嘎打了一个电话:“嘎子,我想和你聊一聊,我在家里等你。”

 

他觉得他应该和阿云嘎开诚公布地聊一回,以那种冷静的、成年人的成熟方式。

 

**

 

——“Biang的阿云嘎你有种再给我说一次。”郑云龙忍了十八回才忍住没把他藏在鞋柜最底层的枪拿出来爆掉阿云嘎的脑袋。

 

内蒙男人气急到红了脸:“我说你才是,和蔡程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承认对你有非分之想,而且你都给他设了快捷键了——”

 

郑云龙想,好,好的很,还学会倒打一耙了,阿云嘎是他妈越活越年轻了,他怒极反笑:“你周三的瑜伽课上的挺实在啊。”

 

阿云嘎看起来莫名其妙:“什么瑜伽课?这和刚刚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阿云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黄子在给他打电话。

 

黄子虽然皮但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除了任务出问题的时候,几乎不给他打电话,阿云嘎头痛异常,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还背过了身走远了几步。

 

这个电话大概只持续了三十秒,但这不妨碍啪地一声彻底崩断了郑云龙的神经。

 

阿云嘎挂断电话转过身,显得有些疲惫,他放软了语气,试图扭转回对话的氛围:“大龙,你相信我,我说了,我和黄子真的只是普通好兄弟……”

 

“那他妈恭喜你,你和老子也可以正式退回‘普通好兄弟’行列了。”郑云龙抱着双臂打断了他,冷笑了两声,“我们离婚吧。”

 

郑云龙的某部分神经在喊“坏了——”他们从不说这个,吵架不谈分手、不说离婚是他们一贯的相处准则之一,但他另一部分蹿火燃烧的神经在说“去他妈的——这个男人不仅出轨还试图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你就应该打爆他的头”,两股势力在他的脑子里互相斗殴,吵得他的脑子嗡嗡作响,烦不胜烦。

 

然后他扭头看到了阿云嘎的脸,这一切嘈杂声都静止了下来,阿云嘎看起来一脸茫然的伤心,确切地说,高个子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看起来心都碎了——如果说今天之前,郑云龙知道是谁让他的丈夫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他一定会不顾杀手准则直接把对方做掉,但今天这个时刻,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自己,他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郑云龙一时慌乱了手脚,但他假装镇定,他前半辈子总在做这个事情,他能伪装得很好。

 

过去他的丈夫会看出来他的假装,他总会像个太阳一样抱着他口是心非的恋人,用他蹩脚又温柔的汉语耐心地打开他的心,他总是宽厚温和地首先退让上十步,再牵着他的爱人往前走一步。

 

郑云龙想,要是对方说,不要。也不是不行,他可以收回前言,再勉强地听他解释上那么一两回——但阿云嘎除了用心碎的眼神望着他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

 

最后阿云嘎说:“好。”

 

**

 

黄子弘凡确实不是故意给他打电话,他给他打电话是因为有急事,他们蹲了好几个月抓到的任务目标逃走了——就是给黄子和阿云嘎扣手铐的那一个,还毁了关键性的硬盘。

 

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证据只存留在那个叫加西亚的男人的脑子里,他现在还溜回了自己的老巢里,黄子一个人处理不了,只能找王晰和阿云嘎做外援。

 

阿云嘎虽然经历了人生剧变,但他还是那个爱岗敬业的好特工,他嚎哭得惊天动地,也没妨碍他上弹夹的速度。

 

“他一定是出轨了,他都要和我离婚了。”阿云嘎心碎地和王晰说,一边开枪打爆了追着他们那辆车的轮胎。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伤心欲绝的阿闪电先生哭掉了两公升的眼泪,连去捣毁别人老窝的时候都在哭,他边哭别干翻了一票人,武力值宛若神兵天降,精神状态宛若神经病人。整个场面显得过于惊悚,揍人的那个哭得天昏地暗,被揍的小弟们一边叫苦连天地逃窜一边瑟瑟发抖地犯憷,不止敌人,队友们都受不了了。

 

王晰:“你别哭了,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呢,你可以和大龙再聊聊,我觉得你们之间有点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为了我们的婚姻做出了多少牺牲!”内蒙男人捂脸哭泣,“我甚至愿意献出我自己的肉体!”

 

“啊?那大龙啥反应啊。”天下红雨,1要做0,王晰自省,内蒙人对待婚姻真的好认真牺牲。

 

“他看起来有点不解,但当然还是做了……这个过程开始还是挺愉快的,我为了哄他开心他把自己的腰硬生生折成了75度!结果他不知道怎么地看起来更生气了——说你的周三瑜伽班练得不错啊。他居然说完这个话就把我踹下床穿衣服睡觉了,他连我的肉体都不垂涎了!他一定是出轨了!”内蒙人大哭起来。

 

王晰:“……”

 

“咦怎么又是瑜伽,我好像听到了好几次这个词。”阿云嘎边哭边打着嗝,有点茫然地说道,“所以到底是什么瑜伽课?”

 

王晰:“……没什么。”

 

王晰:“总之我觉得你们可能需要再聊一聊,大龙很爱你,这个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也爱他,显然你并没有出轨,你只是有你自己的小秘密,每个人都有小秘密,就算是你的爱人也一样。鉴于蔡程昱那个小孩看起来像是个仅次于你的二傻子,实在是不像那种有智商介入他人婚姻的样子,你应该再仔细问问他和蔡蔡的那件事,也许只是一个双向误会,”

 

“如果只是误会,那么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可以用你一贯的内蒙大草原风格解决问题。”

 

内蒙大草原风格指的是阿云嘎能按着郑云龙从他们家玄关做到浴室,可能再倒回来来一回,每每吵架至此他们总能药到病除,一秒和好。

 

阿云嘎想到这个就恢复了一秒精气神,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他们的那份离婚证明——郑云龙刚刚传了电子版到他的手机邮箱,还潇洒无比地签上了自己大名。他一秒萎靡,又一秒亢奋,看起来更加精分。

 

但总之王晰的话给了他希望——关于大家都觉得郑云龙爱他这个部分,只要大龙还是爱他的,他就充满希望,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找郑云龙再谈上一回。

 

阿云嘎立刻战力翻倍,二十分钟内结束战斗,他一把按住了加西亚的二把手的领子,把枪直接塞进了对方的喉管里,温温柔柔地开口道:“鉴于我现在有事要忙,耐心不佳,我们就不多多交流了,简单明了一点,我们不能杀他,但肯定可以杀你,就像杀你的这一屋子兄弟一样,所以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让我问一句,你们老大现在在哪里?”

 

对方颤抖着,给出了一个地址。

 

王晰乐了:“你们老板还挺有童心啊。”

 

那个地址是伦敦附近最大的游乐场,著名的黑池游乐园。

 

**

 

黑池游乐场正迎来他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马戏团巡演节目,几乎半个城镇的人都会来参加。

 

夜幕降临,开场是一场很符合主题的音乐剧盛宴——《马戏之王》。

 

音乐剧,现在阿云嘎简直看不得音乐剧这几个字,黄子弘凡十分担心阿云嘎又要哭崩天地,但还好,阿云嘎的职业素养阻止了他在人群中闹出大动静,他只是悄悄地在墨镜下抽了抽鼻子,继续混在人群中等待加西亚的出现——加西亚一定会来,这是他唯一对接上他投奔对象的机会,而他的投奔对象据说是今天这场活动的开场剪彩人之一。

 

约在游乐场见面,这大概也可以说是一场黑色幽默了。

 

《The greatest show》欢快且充满节奏感的前奏响起,乐团和声人员开始高声唱出:“woah——”

 

低哑的男声唱出:“Ladies and gents, this is the moment you've waited for。(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是万众期待的那场表演。)”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尖叫。

 

“Buried in your bones there's an ache that you can't ignore. (点燃你久埋心底无法忽视的那份渴望。)”

 

在一片喧闹声中,阿云嘎以眼神示意黄子往左30度的方向看,他们的任务目标出现了。

 

“Taking your breath, stealing your mind,And all that was real is left behind。(深深呼吸、保持清醒、将你的一切顾虑都抛之脑后。)”

 

黄子去后方包抄,阿云嘎在狂欢的人群中缓慢一步一个脚印地靠近目标。

 

“There's something breaking at the brick of every wall it's holding I'll let you now。(束缚你的高墙已然倒塌。)”

 

阿云嘎的手指触碰上口袋中的针筒,但他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有人从舞台幕布后缓缓走出来,声线透亮而清晰近乎穿破天际:“ So tell me do you wanna go(所以为何不与我们同行——)”

 

阿云嘎猛地冲着舞台回过头,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以至于黄子弘凡在耳机中连连喊他他也没有注意。

 

“Where it's covered in all the colored lights. Where the runaways are running the night.(那里没有没有异样的眼光,那里都是为自己而战斗的人。) ”音乐剧青年穿着白色衬衫与黑色马甲走向舞台中央,他身形修长,衬衫袖口挽起至手肘,自信而张扬地微微笑着,显得格外动人,“Impossible comes true, it's taking over you.(让所有不可能成为可能,你感受到了吗——)”

 

阿云嘎全然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和对方相见,仿佛场景回退,一切倒回到四年前他们初遇,他忽然就犹豫了起来,他不能在大龙面前做这个,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台上那个熠熠生辉的青年不是他初次心动的陌生人,而是他深爱的恋人,他不能把他牵连到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里。

 

青年仿佛毫无察觉一般在舞台上唱着:“We light it up, we won't come down. And the sun can't stop us now,Watching it come true (传奇永不落幕,将持续上演,它真实地实现了。)”

 

阿云嘎犹豫再三,往前走去,忽然“啪——”一声响动,露天舞台与场上的灯光全数熄灭,一时场内陷入了骚动。

 

悠扬的钢琴声伴随着男人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This is the greatest show(这就是最佳演出)——”

 

舞台前有一排深坑,是为了不影响舞台效果而放些音响设备,阿云嘎看到唱着歌的男人——他的丈夫熟练地戴上护目镜,从钢琴后取出了闪光弹,往坑里扔去。

 

阿云嘎立刻蹲下身体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黄子,闭上眼睛。”

 

深夜里爆开的白光和一时间尖叫声充斥着四周,阿云嘎眯着眼睛抬起头,普通群众四散逃去,而剩下的刚刚还在庆典中欢聚的那部分人们突然纷纷都掏出了武/器。

 

而他要谈一谈的对象就在舞台上,正拿着枪对着他的任务对象。

 

阿云嘎立刻反身把加西亚按倒在地上,黄子弘凡立刻把堵在他们面前的人撂倒,试图给阿云嘎开一条往外走的通道,蔡程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还穿着演出服呢就抬手拦住了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还在被震得天昏地暗,就听到阿云嘎喃喃自语:“这么说,原来大龙不是出轨了。”

 

他的语气他妈的居然听起来还有一丝欣慰。黄子弘凡惊了,现在重点是他妈的出不出轨的问题吗。

 

他欣慰,台上的那一个可不太欣慰,郑云龙反手把护目镜摘了下来,他终于看清楚了台下那个捣乱的男人是谁,以及他身边的人是谁。

 

阿云嘎虎虎生威,一个打十,看起来可不是平常温和老实的社区Sexy十佳好丈夫形象。

 

郑云龙怒极反笑,把枪塞回后腰上,掀开钢琴琴盖,把火箭炮取了出来。

 

阿云嘎瞪大了眼睛,如果他能冲浪发帖,他现在要发的第一个贴就是:太好了,我的丈夫不是出轨,但他好像碰巧也是个杀手,现在还拿着火箭炮对着我的头我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TBC——

下一次更新是真的能完结了,因为最后那句就是最开始我预计结尾该写到的地方233,本来想码完再发,但姐妹们说想提前看不想再等,我就先放这部分出来~坑文能催出更新,姐妹们还是厉害【。

 

感谢ID是 hi、知白妹子的打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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